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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征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地朝伦巴第南部港口方向进发时,北地,勃艮第侯国国都贝桑松,一场加冕仪式如期举行。
不同于几日前压抑且严肃的气氛,此刻的贝桑松,街上往来的居民弹冠相庆、奔走相告,为即将迎来勃艮第侯国新一任侯爵欢呼雀跃。
这既是对权力和平过度的肯定,也是对新一任侯爵继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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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正座大教堂被和煦的阳光包裹上一层迷人的金色。习习凉风吹走了路人头顶的阴霾,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氛围中……
加冕仪式依例在贝桑松大教堂举行。这里既是整个勃艮第侯国的宗教中心,也是见证权力更迭的重要场所。
自教堂建成以后的数百年来,这片土地上的历任统治者的加冕仪式都会在这里举行。这也让贝桑松大教堂多了几分政治色彩。
城中街道上往来不绝的人群踏着轻快的脚步纷纷朝大教堂的方向聚拢。人们有说有笑,都渴望能亲眼见证新一代侯爵的加冕仪式。
对普通人来说,哪怕是能在那些宫廷勋贵们面前露个脸,也足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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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听说了吗?不少人都在议论那位年轻侯爵是不是有能力胜任侯爵之位。”
那条贯穿贝桑松的南北主干道上,一个身着华丽丝绸长袍商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边走边说。
“要我说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弗兰德素来以强硬著称,这在勃艮第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继承侯爵之位的格伦.奥托年纪不大,但听说由于弗兰德家教严厉,对两个儿子的要求极高。再加上高尔文老爷的辅佐和南方那位军事勋贵的本事,足以震慑宫廷那群老家伙……”
“没错,”提到那位南方勋贵,这时,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突然接过话茬,兴奋地说道:“我两天前刚接到一个伦巴第商业伙伴的信函,他告诉我,勃艮第士兵这几日正在整军备战,估计马上就要南下了~”
听到这里,一行几人突然岔开话题。
“真是好极了!”
突然,一个贝桑松周边集镇的乡绅拍手叫好。
“你们看看,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夹在几大公国中间受了多少窝囊气。若不是伊夫雷亚侯爵多番周旋,恐怕侯国早就被他们瓜分了。如今,我们联合普罗旺斯公国,从多个方向攻入伦巴第,几乎占据了他们半数国土。这期间,多次在东部边境挑衅我们的施瓦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解气!”
几人听罢纷纷放声大笑。
这时,一个来自约纳省的商人补充道:“据说这次施瓦本公爵主动派人前来参加弗兰德的葬礼,还特意准备了几大马车金银财货。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们送来的肯定是边境堡垒那些士兵的头颅……”
“对!”
“说得没错~”
这时,一个粮铺管事怀着激动的心情说道:“要我说啊,我们今天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攻打伦巴第,都是那位南境伯爵的功劳。”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谈话间,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
铛~
铛~
铛~
“快快快,晚了就看不到新君的加冕典礼了~”
几人说罢便加快脚步朝教堂的方向跑去……
…………
此刻的贝桑松大教堂里早已人满为患。放眼望去,似乎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各地受邀前来参加新一任侯爵加冕典礼的勋贵富商们按照地位高低依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与身边的人小声地攀谈着,不时扭头朝圣台的方向看一眼,生怕错过这场隆重的加冕仪式。
主持加冕仪式的主教来自巴黎教会,与主持葬礼的是同一个人。
现在侯国早已归宗法兰西王国,所以主持重大仪式的主教都是由巴黎方面安排。
眼看时机已到,主教对一旁的执事微微点了点头,执事当即上前带着两个宗教护卫走向一旁的通道侧门。
当侧门被宗教护卫打开的一瞬间,早已等候多时的爵位继承人格伦.奥托面带着微笑朝圣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教堂中传来阵阵美妙的赞歌……
面对教堂中人山人海的大场面,这位年轻的侯爵世子没有丝毫的怯懦。相反,他面带微笑,大方地朝欢呼的人群挥手示意,举止投足之间尽显新君风范。
也许是生在高阶勋贵之家,亦或弗兰德教子有方,格伦.奥托脸上没有这个年龄特有的稚嫩。与同龄人相比,他眼神坚定,少了几分孩童的稚气。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他的身高却和大多数同龄人相仿。同样的,他那双眼睛继承了父亲弗兰德的所有优点——深邃,坚定,似乎拥有洞穿一切谎言的魔力。
出生在王侯门第,让他从小便懂得了自己生来便高人一等。但他却并未因此得意洋洋,反而待人和善,让人觉得这位贵族子弟极为和善,富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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