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鬼”一字都不敢说出来。
可他周围其实早已聚起了阴恻恻的鬼影，只是岑清看不见，简直是开局送人头。
如果他害怕下去，连一丁点反击欲望都没有，只会被那些黑影撕碎。
系统想着帮岑清一把，给他壮胆。
【你曾经当过艳鬼新娘……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是不是？】
【鬼在生前都是人类，顶多就是生前的偏执欲望强烈了一些。】
岑清咬着唇摇头，“不是……！”
他当鬼的时候，本意根本没想着害人。
可是系统刚刚说，他是被校园恐怖传说的鬼怪给弄死的。
——每个校园都流传着几个恐怖传说，无一例外都是惨死的厉鬼，这种鬼怎么可能不害人呢！
系统暗想，岑清这次还真猜对了。
这些鬼……的确是想害人。
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随时准备扑上来。
就在岑清以为系统不再开口的时候，脑海中响起淡淡的低沉机械声。
【直播间积分已到账，痛感值兑换开启中。】
【直播间一直开放，如果有需要，可以向顾客们寻求帮助。】
他的话音落下不到五秒，吹拂在岑清后颈上的凉气又来了。
周遭的昏暗越发浓稠。
身后的门锁发出细小、清脆、窸窸窣窣的波动声，像是有人扭动着那块金属，逗弄着误入这个空间里的可怜学生。
额角泌出发凉的薄汗。
岑清飞速眨了眨眼睛，眼睫被汗水濡湿，又隐隐晃出泪意。
系统这么丢下他就走了……
只有他一个人了。
心脏忽然跳得极快。
他的指尖还搭在裤子前方，因为紧张和恐惧，小腹内的尿意越发明显，眼尾红得很委屈。
他还想上厕所呢……
然而此时凭借肉眼已经看不到隔间里小便池的具体方位了，任凭他怎么睁大眼睛都看不到。
像是已经被鬼给包围，遮挡住了视线。
岑清浑身发着抖，连呼吸声都带着轻泣的尾音。
根本想不到怎么躲避这一切，只能努力辨认右下角的弹幕字眼。
却越看脸越红。
【嘿嘿嘿……老婆……白色的……】
【好想舔，好想舔，好想舔……】
【清清可不可以把手指伸进去拉一下裤子，现在怎么都看不清呢。】
【是呢，但是能猜出来一定是很精巧可爱的一团。】
这群色中饿鬼，根本帮不上忙。
岑清气得想哭。
然而他一想哭，那扭动门锁的声音更大了，像是有人疯狂地制造恐怖氛围，更响更激烈。
那音色不仅刺激声道，还……
岑清下意识擡起指腹，触上微鼓的小腹。
咬着唇，眼角的红越发娇媚，清冷姝艳的脸庞瞬间染上羞赧的气息。
他好想上厕所……呜……
系统忽然说，【就在这上吧。】
岑清眼角染着泪，眼睫擡起来便能看到一汪闪动着潋滟水光的清澈瞳仁。
“啊……？”他茫然地张了张唇。
系统：【不然会憋坏的。】
“可、可是，”岑清下意识反驳他，语气可怜又柔弱，“这里有人……”
除了直播间，岑清还能感觉到周遭那些阴冷黑暗的东西，轻轻拂过他的衣摆，发丝，像是有风在他周身穿梭，而岑清还不知道那是他们的手，还是脸。
想想就好羞耻。
系统鼓捣了一阵，晦暗低喃：【才两分钟道具就攒全了，出手还真大方啊……】
那些顾客，听到岑清要上厕所，砸礼物的积极性提高200%。
他道，【给你戴上了一个戒指，能让你保持一分钟身形消失，现在，上吧。】
岑清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就在这些鬼面前上、上厕所？!
不行、他做不到——
【58、57……46、45……】
系统的读秒声再度响起。
岑清整个人都发麻了，看着直播间里也在说【看不到老婆了】【哎，心疼老婆一分钟】【不给老婆自由的不是真的舔】，发愣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作，摸上了胯间的链条。
“簌……”
细小的金属滑动声响起。
厕所的门锁声忽然停顿，像是在细心听这个声音是在哪里传来的。
岑清低垂着面额，脸颊两侧浮着绯红，指尖颤抖地捏着拉链。
脑海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色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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