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太子怎么来了?”
姜冕答:“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臣怕母后身子吃不消,特地进宫瞧瞧。”
皇帝点头,说:“你们母子说说知心话吧,别人都散了吧。”
说罢他站起身来就走,不了却被张才人拉住了衣角。
张才人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双眼赤红,恨声道:“臣妾不相信贵妃是无辜的,陛下明鉴啊!”
皇帝显然还是偏袒陈贵妃,他说:“贵妃说了她是好心嘱咐那稳婆,是那稳婆自己不小心才害死了你的孩子,人证物证皆在,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张才人撕心裂肺地指着贵妃嚎叫道:“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不信!我不信……”
不及她说完,老皇帝就不耐烦了,他甩开张才人就要出去。
姜冕见状,连忙跪在皇帝面前,他说:“父皇,儿臣也不信。”
老皇帝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自己的太子。
姜翎见他如此不识擡举,不由道:“皇兄,这里有你的什么事?”
姜冕冷哼一声,说:“贵妃雇凶刺杀本宫,这件事怎么就不关本宫的事了?”
老皇帝轻叹一声,重新坐回了原处。
他说:“太子可不要信口胡言。”
姜冕说:“儿臣当日秋狝遇害根本不是李家余孽所为,而是陈贵妃一手谋划的。”
说罢,他便让人把韩秀才的遗孀父母带了上来。
贺恂微微侧眸,正巧看见太子殿下那张坚毅又自信的脸,他微微牵动嘴角,心里十分喜欢。
韩秀才的遗孀呈上一封用鲜血写就的状书,声声泣血诉说了当日韩秀才是如何被威胁的,又是如何替贵妃顶罪的,最后又是如何惨死狱中的。
老皇帝脸色铁青,缓缓看向了贵妃:“贵妃,有没有此事?”
陈贵妃还在故作镇定:“陛下仅凭这几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就要冤枉臣妾吗?依臣妾看这不过是太子的栽赃嫁祸。”
高皇后悠悠开口:“我儿虽然不如五皇子聪颖,却也温厚,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诬告贵妃呢。”
陈贵妃咬唇,楚楚可怜的看向了老皇帝。
姜冕道:“陈贵妃在儿臣回京的路上又谋划了刺杀,若不是那一次贺恂相救,儿臣恐要丧命了。”
贺恂和太子殿下默契十足,他上前一步,说:“臣愿意替太子殿下担保,殿下所说句句属实。”
姜翎知道二人的关系,他冷哼:“贺恂和他蛇鼠一窝,让贺恂作保恐怕不当真。”
老皇帝说:“太子,你可有证据。”
姜冕微微颔首,让彩明拿出一把染血的长刀来,献给皇帝。
皇帝定睛一看,就看见了刀身上所篆刻的“方羽”二字。
太子说:“这方羽就是当日刺杀儿臣的刺客之一,他是贵妃的左膀右臂。”
陈贵妃听到“方羽”这两个字时眼神颤动,她死死地抓着椅背,看向姜冕的眼神已经变得怨毒。
老皇帝问:“你怎知这方羽与贵妃有关?”
姜冕给贺恂使了个眼色,贺恂把那些有关刺杀大皇子的信笺递给了老皇帝。
“当年贵妃就是指使这个人假装山贼谋害了治洪途中的大皇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就连一向端庄的高皇后也变了脸色,她缓缓看向姜冕,却觉得这个在她面前长了二十年的孩子是那么的陌生。
老皇帝没有说话,他静默地看完了那薄薄的几张纸。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众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偌大的宫殿再没有别的声音。
“他说得可属实?”
那几张密信被扔在了陈贵妃脸上。
陈贵妃滑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捡起来看,看罢又泪流满面。
她仰头:“太子凭空捏造了几封信就想……”
姜冕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人,他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厚的册子递给老皇帝。
“父皇,这是先皇后所手书,里面记录了陈贵妃犯下的罪孽,这也是先皇后的绝笔。”
老皇帝颤抖着手翻看几页,最终重重合上册子,不忍再看。
陈宁妍见老皇帝面色凝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索性指着姜冕骂了起来。
“姜冕小儿,你惯会装像!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她又转头骂高皇后:“高若雪,你比你姐姐会教儿子!瞧瞧你的好儿子连这么多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了!你们母子都会演戏,合该去南曲班子里谋生路才是!”
高皇后面色不变,她道:“陛下仔细查查,陈氏说不定还有罪孽呢!”
陈宁妍癫狂地爬向高皇后,可又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死死地抓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贺恂不动声色地把太子殿下扯到自己身后,他生怕这个疯女人伤到他的亲亲太子。
【作者有话说】:贺恂:我老婆好辣,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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