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梅应声道:“奴婢懂得,将军。”
洗漱完,季虞白换了干净的软鞋这才进了内间,香气绕鼻,屋内点了一盏小灯,灯光幽暗,隐约可见床幔内有个人影。
季虞白没像往常似的回到床榻上睡觉,而是坐在旁边的软塌上,小几的箩筐内还放着一个未绣完的荷包。
外面一声惊雷,白色的闪电将屋内照亮了一瞬,床上的人并未受到影响,依旧安稳的睡着。
季虞白黝黑的眸子里闪过笑意,她到底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随后他将今日从汴州飞鸽传书回来的书信点燃扔在旁边的香炉里。
字条上跃然着琴台阁夏嫦等字样,火光燃尽那些字也跟着消失了。
季虞白掀开窗外,秦婠已经睡到他的位置上来了,睡相不太雅,洁白如藕的手臂放在他枕头上,腿也架在他的锦被之上。
他无奈地叹气,合了衣衫屈腿在软塌上将就了一晚。
……
下朝的路上,顾琴宴勾着头去看季虞白的脸,随后他啧啧了两声。
“我瞧你眼底有淤青,神色倦怠,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季虞白目视前方,脚步生风,不打算理会他。
见他不搭理,顾琴宴也跟着走得极快,往他旁边凑,“昨晚宿在了哪个的院子里?”
“你太闲了。”季虞白冷不丁的呛了他一句。
顾琴宴笑容更深,“看吧,恼羞成怒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很正常,况且你都三妻四妾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季虞白被他聒噪眉头紧蹙,“顾大人,麻烦您离我远点。”
顾琴宴笑的风情万种的,“我就喜欢挨着你,字白,上次我们那个赌约你还不记得?”
见他主动提起,季虞白目光一深,语气也随着放软。
“算数,当然算数。”
顾琴宴挨着他并步走着,“那你先告诉我,昨晚你在哪个房里?”
“重要吗?”他问?
顾琴宴道:“当然重要了,我看看是新人笑,还是旧人哭。”
“风止院。”
顾琴宴又啧啧了两声,“美人关,英雄冢,你迟早拜倒在秦婠的石榴裙下。”
他有这种预感。
季虞白没接接他的话,反而道:“上次那个赌约,还是我赢了,十万两银子,你别忘记了,今晚就要。”
顾琴宴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怎么就我输了?”
“因为,她煮的姜汤很好喝,压根不是你说的那个味儿,显而易见,秦婠并不想给你煮姜汤,所以才用了那样的法子。”
这是唯一且合理的解释。
顾琴宴哑口无言,想到要给出去十万两银子,心一阵阵的痛。
“要不,我们去问个清楚吧,不然我总觉得真相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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