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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第23章

入V三合一

兰野喉结上下一滚,破天荒的磕巴起来。

“为、为何?”

吴不悔叹了口气,毕生演技立刻撤走,如实说道:“此法可以帮我引渡妖气,再用你的至纯灵力化解掉。简单来说,你亲我,可以解术。”

此话一出,兰野先是略略一愣,接着缓缓吐了口气。神情似是松了口气,却又似乎隐隐……有些失望?

不过吴不悔差不多快要被灼热的温度烫糊涂了,也无法再细细分辨了。

兰野开始往前移动。

不知为何,随着兰野越靠越近,吴不悔的脑子又开始变得越来越清醒,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兰野来到近前,低头打量着他。

此刻那双淡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

兰野的眼神,又纯洁又炽热,犹如魔鬼天使争斗交融。

一丝莫名的……娇羞之感涌上心头。

吴不悔又一次捏紧拳头,感觉十分羞耻!被一个男人盯着看他到底在娇羞什么啊!

干脆闭上眼睛。

静静等待……

等待……等待……

唇上却没等来奇怪的触感。

只听“哗啦”一声,胸口猝然一凉。

吴不悔猛地睁开双眼。兰野撕了他的衣裳!

又听得“咻”的一声,裤头顿觉一松。

哦我的老天爷!兰野抽走了他的裤腰带!

再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夭寿!兰野正在褪他的裤子!

这下再是如何浑身酸软也不得不动起来了!

吴不悔猛地弹起上身,一把抓住裤头。

“少城主!”

兰野转过脸来,却是一脸无辜,温声道:“不要抓着。”

怎么能有人用这么纯情的模样干着脱别人的裤子事情?!

吴不悔嘴角一颤,“不抓着不行啊!”

忽然明白过来吴不悔的意思,兰野立刻移开目光,耳朵却微妙地微微红了。

他低垂着头,道:“不是。你躺着。裤子挡住了,只需下拉寸许。不……不脱。”

……原来如此。

吴不悔尴尬一笑,立刻躺倒。

片刻后,兰野并起二指,轻柔地点在他小腹丹田之处。

不多时,吴不悔体内燥热缓缓降了下来。

只听兰野道:“此法亦可引渡,无需……无需……”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非得把“亲嘴”那两个字说出来。吴不悔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道:“多谢少城主。”

次日,再站上擂台之时,吴不悔格外精神百倍。

他双手抱胸,侧着身体,冷眼瞧着对面身型高壮的兰无绝,嘴角一抹轻蔑笑意激得兰无绝两眼喷火,怒气冲冲。

要是兰无绝眼里有杆机关枪,吴不悔早就被突突成一个筛子了。

吴不悔的“龟派”打法早已在各门各派的选手中流传甚广,今日听说他对上自家门派青城派,突然之间,擂台周围就多了许多围观群众。

估计众人心中皆是十分好奇,此法倘若对上同门,又将会是何种结局呢?

铜锣一声脆响,众人凝神朝着擂台之上看去。

眼看吴不悔就要故伎重演,兰无绝飞掠而上,腰间金钩玉饰叮当作响,脚下仿佛踩着飓风闪电,眨眼便至吴不悔身前。

吴不悔防御姿态摆到一半,兰无绝往后下腰,膝盖朝前滑行,二人错身瞬间,五指虚握,猛地往上一擡,精准掐住了吴不悔的脖颈,接着直起身来,掐着吴不悔那只手微微用力,往上擡起。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眨眼之间。

观众席顿时发出一阵感叹和零星掌声喝彩。

“不愧是青城派。”

“太快,动作太利落了。”

双脚被迫缓缓踮起,吴不悔忍着喉间令人窒息的痛感,努力调动灵力,缓缓加重身体重量。

兰无绝满脸戏谑,“你的比赛我全部都看了。你并不是全无弱点,否则为何每次要趴到地上还要以手护颈。果然被我猜中了,这里正是你的薄弱之处。”说着手上逐渐加重力道。

吴不悔明显感觉到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不过越是这种紧急关头,他却越是冷静得自己都觉得可怕。根本不管兰无绝在唧唧歪歪什么东西,他只全心全意地调动体内灵力,尽可能地让其为己所用。

“而且似乎你那灵力罩对术法比较管用,返还给对手的也都是术法攻击。如我这般拳拳到肉的打法,你定然没有想到吧?”兰无绝继续得意洋洋说道。

吴不悔却只觉得聒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兰无绝见状,竟稍稍松开了些力道,吴不悔猛地吸了口气,然后在兰无绝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中嫌弃地说了一句:“吵死了。”

一瞬间,兰无绝的眼睛好像真的要喷出火来。他猛地把吴不悔提起,再往地上狠狠一摔。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吴不悔“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场下,兰野猛地一拍扶手,白萍也是眉头紧锁,但他还是冷静地道:“问仙会武不许伤人性命,若有不妥,裁判自会阻止。而且你哥哥虽然脾气大了些,但……请你相信他不会。”看向台上颤抖着膝盖缓缓翻过身,准备往地上趴去的吴不悔,“我想,他定然也不想别人来替他认输。”

兰野缓缓将手从扶手上移开,却是控制不住地抓起指上扳指,略显焦燥地将扳指来回旋扭起来。

眼见吴不悔一脱离他的控制便挣扎着要趴下防守,兰无绝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想再将他提起,猛一用力,却是差点栽倒。

怎么提不起来?!他惊疑不定地朝吴不悔看去。

吴不悔仰起头,“别……咳咳,别小看我。”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

“反弹龟甲”还是在吴不悔的坚持不懈下,成功用了出来。只是……他却似乎太过低估了兰无绝的实力。

毕竟严格来说,如果没有兰野,兰无绝大约也是可以分在天才的行列之中的。

奈何男主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将属于他的光亮并吞,致使他在整个成长过程中几乎黯然失色。

想到这里,吴不悔倒是略略有些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心急气躁,大概率是被兰野弄得有了心理阴影。

只是那晚兰无绝在酒楼之中对兰野所说的话……他断不能原谅。

仿佛能听到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吴不悔敏锐地感觉到那用灵力支撑起来的“盾”,被打破了一个细微的缺口。

而此时,场下观众已是个个傻了眼。

只见兰无绝双腿下蹲,以一个扎马步的姿势站定,双拳裹挟着霸道灵力,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不停地朝着吴不悔的灵力盾上疯狂打去。也就是说,他完全不顾自己会受到怎么样的反弹伤害,也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痛,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反弹伤害放在眼里。

他的眼里好像只有一件事,便是打败面前的这个对手。

“反弹龟甲”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缓缓的、一寸一寸龟裂,最终,轰然溃散。

吴不悔再支撑不住,两只撑住身体的手像被拦腰砍断的竹竿,颓然往两边倒去,身体重重趴倒在地,半边脸也一声闷响砸在了冰凉的石头地板上。

“快看!他的防御终于被破了!”

“还真是!不愧是青城派的大公子,出手果然不凡!”

“什么什么?‘不破龟公’被打倒了?”

一大群人呼啦啦涌了过来。

吴不悔静静趴在地上,听到别人给他起的绰号,莫名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却是发现半边脸都摔得麻了,根本笑不出来。

对于众人反应,兰无绝显然十分满意。

他挑衅般地朝兰野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带着倨傲的笑容蹲下身去。

他低声对吴不悔道:“我本是想同兰野那小子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的,可是不曾想,他却把名额给了你。我本以为你有多稀奇,原来,不过如此。”

吴不悔立刻反问:“什么名额?我为何还需要让?”

兰无绝眯着眼,幽幽道:“自酒楼回来以后,我打听过你。你是积分排名前十没错,但积分只是一方面,还要看实战经验、功绩类型、门派贡献度等等各项综合实绩,一般积分高的其他方面自然也很不错。但你不一样,你是特别升上来的,派中长老商量过你的情况,最后判定你并无资格。是兰野把他的比赛名额让给了你,你才能站在这里。”说完,歪起头,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吴不悔。

谁知吴不悔不仅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还略带感激地,喃喃自语般道:“如此说来,少城主真是个好人。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兰无绝顿时愣住,显然,这不是他所预料的场面。

吴不悔眼珠一转,斜眼看着兰无绝,“不过你要搞清楚,此刻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前天的擂台上,站到了最后。所以我对得起自己,也并未辜负少城主的好意。”

这番话明显又触到了兰无绝的怒点。不过他这人,暴躁得很,感觉怒点奇多,随便不小心触到,也是正常。

兰无绝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吴不悔后脑头发,往后一拉,迫使他仰起头来。

“你就说,你服了没有?”

吴不悔“呸”地吐出一口血,继续斜眼看着兰无绝,一字一顿清楚说道:“不、服。”

兰无绝缓缓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似乎压下了少许怒火,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那你认输。”

吴不悔张开嘴:“我——”

兰无绝隐约面露期待。

“我咬死你!”吴不悔猛地将头往前一扯,也不顾被薅去了多少根头发,往前一扑,摸到兰无绝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二话不说,张口便咬了下去。

兰无绝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口,顿时痛得面目狰狞,另一只手下意识擡手,往前奋力拍出一掌。

于是吴不悔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擂台上腾空而起,被打飞了出去。

无需兰野多言,白萍已经十分自觉地飞身而上,稳稳当当接住吴不悔,同时二指探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给兰野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其并无大碍。

兰野不停转动扳指的手总算停了下来。

*

吴不悔是被白萍一路扛回的房间。

沿途他一直紧紧遮着脸,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到还要另外一个男人来扛他的娇滴滴模样。

再加上兰野默默跟在一旁,让他觉得更加别扭。

兰野还总是时不时看他两眼,看完以后还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简直使得他愈发心神不宁。

本以为回到厢房,总算可以好生歇息,两三日不见的箫怜儿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招呼了一堆人,吭哧吭哧擡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桶,“哗啦啦”往里倒了好些药材和滚烫热水。

待人群退下,箫怜儿笔直站在冒着袅袅水汽的木桶旁边,对着吴不悔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擡眼看了看那如同煮汤一般的洗澡水,吴不悔问:“这是要我药浴?”

箫怜儿道:“正是。”

吴不悔:“有用吗?”

箫怜儿耐着性子,“我亲自配的药,你说有没有用?”

吴不悔摸摸下巴,诚实说道:“不知道。”

箫怜儿一收脸上笑容,张牙舞爪要来抓他,被白萍一管玉箫隔空拦住,“小怜妹妹,小吴兄弟是个男子。他洗澡,你看着,不合适吧?”

一番话说得箫怜儿的脸蛋登时烫了起来。

仿佛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一般,她一手叉起腰,大声道:“这、这些药,药性刚猛。不,是很猛很猛!既然药是我配的,那我就得负责到底,万一他泡着泡着出了什么事呢?总得有人看着吧!而且,这水是浑的,人泡进去,什么都看不见!”说完眼睛立刻看向别处,眼珠转来转去,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模样。

“总之没有男子洗澡你一个大姑娘家家在一旁看着的道理。若实在要人盯着……”白萍拉长声调,瞥了一眼兰野,“小兰野,只怕得劳你费心了。”

木桶里的水温很高,却恰好在皮肤可以接受的范围。吴不悔把身体缓缓沉了进去,被滚烫热水包裹住,身上立刻一阵酸软,只教人心绪空明,浑身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感觉如何?”听到吴不悔已经入了水,本来背对着他的兰野缓缓转过身来。

“甚好甚好。”吴不悔嘿然一笑,说罢,将头往后一仰,后颈靠在木桶边缘,彻底将身体放松下来。

今日实在疲累,他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奇怪的是,醒过来的时候明明天都已经暗了,水却还是热的。

忽然听得白萍的声音在门外轻声抱怨:“我的好姑爷爷,你那好哥们儿要是要这样睡一晚,我就得来来回回打一晚上的滚水来?”

兰野用更轻的声音道:“等会儿时辰若是晚了,就不劳烦白兄了,我自己也可以去的。”

一声幽幽叹息,白萍用一种无奈的口吻道:“别别,哎呦,我真怕了你了。你这病怏怏的,推着个竹椅,哪里方便?还是我来吧。”

兰野道:“多谢。”

又是一声长叹,白萍似乎提起了什么东西,飘然而去。

兰野悄无声息合上门,返回房中。

吴不悔连忙将眼睛闭上,装作还在沉睡。

片刻后,吴不悔听到极轻的往水桶里加水的“哗哗”声。

木桶里的水很快重新烫了起来。

吴不悔大概知道白萍是提着什么东西走了。

只怕他睡着以后,兰野便一直在此守候。水温降了便舀一部分水出去,让白萍提走,再提来滚烫沸水,兰野又将滚水加入木桶之中,如此不知循环了多少次,一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桶内之水滚烫的热度。

一瞬间,吴不悔的心好像也被那滚烫热水烫了一下。

暖暖的,却又有些酸涩和刺痛。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受到好心人资助一直念完高中,如愿以偿考上了一所可以全免学费的大学,勤工俭学加上奖学金倒也能够生活。因为着急赚钱,没备考研究生,毕业后便急急忙忙进入了社会工作。虽说没爹没妈,但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倒并没有过得那么清苦,只是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会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但究竟少了什么,他却又不知道了。

而现在,此刻,他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填补了一小块空缺。虽然只有一小块,但终究他的心,不再是那般空空荡荡,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吴不悔睁开眼,擡起一条手臂放在木桶边缘,后背勾勒出硬朗的肌肉线条,叹道:“可真教人神清气爽!”回头看到兰野,“少城主果真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哎呀,何德何能。多谢多谢。”

白萍正好倒完换下来的水,提着一个空桶愁眉苦脸地回来,听见房中有人说话,便知吴不悔醒了,顿时喜上眉头,立刻将桶一扔,就要推门而入,又忽地停住了手,略一迟疑,隔着门大喊:“小吴兄弟你醒了!那我便先撤了!”

收拾完毕,换上崭新衣衫,吴不悔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剥了壳的嫩鸡蛋,白白净净,清新爽口。

他给兰野斟了杯茶,又殷勤地看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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